在「華胥之幽夢」裡,領受天命的才國國王尚砥有一法寶─華胥。華胥這樹枝可以讓他看到一個理想國家的景象。采王在看過了華胥之幽夢所呈現的VR世界後,相信那個景象就是他應該追隨與達成的目標,於是拼了命地將國家帶往那個方向。但是,國家的運作未如預期地順利,還引來一群大臣的不滿。大臣們雖然也不確切知道什麼才是引導國家的正道,但他們對於王的不滿已經無法抑制,憤而起義。
最後,采王上自行宣布退位,結束了自己的統治與性命。而其遺言正是這句:責難難以成事。
當然,大部分的人(包含我)可能都無法達成這樣的條件,就此而言我們所做的責備或是發難,或者是一種「情緒意見表達」,或是精密計算下的演戲。
一直以來,我們都有一種「國家大能」式的想像。對我們來說,國家這玩意就像是某種運作方式不明的黑盒子。我們認為這種黑盒子具有強大、可解決各種問題的巨大能力。到底多巨大?不清楚,但總之一定很大很大就是了。雖然這項偉大的能力目前看似沒有完全運作,但那一定只是操作者的問題(像是道德瑕疵、政治鬥爭、貪汙腐敗等)。因此只要有心想要處理,那麼這項大能一定可以再次運轉,我們就可以Make xxx great again!正因為我們不知道國家運轉的方式、限制與極限,因此我們時常認為一項目標的失敗(或不如預期)是來自於某些可明確歸責的道德瑕疵者或是無能者。
當然這裡不是要讓大家噤聲的意思,畢竟「意見表達」或甚至是「演戲」都仍然該有出現的空間。意見表達是可以讓自己的立場可以浮現在這個多元平台上一起被思考衡量,而演戲則是心繫著其他更大目標之下的手段之一。
到最後可能唯一可以說的是,希望每個人在開口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為了什麼為了誰而開口發聲。用比較宗教的用語來說,就是對自己的言行保有覺知。
當然這本身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就是,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對我而言自然也是。